琐窗寒,周邦彦暗柳啼鸦单衣伫立小帘朱户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
琐窗寒 周邦彦
暗柳啼鸦,单衣伫立,小帘朱户。桐花半亩,静锁一庭愁雨。洒空阶、夜阑未休,故人剪烛西窗语。似楚江暝宿,风灯零乱,少年羁旅。 迟暮,嬉游处。正店舍无烟,禁城百五。旗亭唤酒,付与高阳俦侣。想东园、桃李自春,小唇秀靥今在否?到归时、定有残英,待客携尊俎。
剪烛西窗语:语本李商隐《夜雨寄北》: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”
店舍无烟:没有生火做饭。指时逢寒食节。节在清明前数日,禁烟火,食冷餐。相传是为了纪念春秋时自焚而死的晋文公之臣介之推。元稹《连昌宫词》:“初过寒食一百六,店舍无烟宫树绿。”
禁城:帝王宫城。唐人贾至《早朝大明宫》:“银烛朝天紫陌长,禁城春色晓苍苍。”百五:冬至后一百〇五日,即清明节前二日,亦即寒食节。南朝梁宗懔《荆楚岁时记》:“去冬节一百五日,即有疾风甚雨,谓之寒食,禁火三日。”也有称一百六日的。
旗亭:市中酒楼。李贺《开愁》:“旗亭下马解秋衣,请贳黎阳一壶酒。”贳(shì):借贷;租借。这里是用秋衣做抵押换酒喝。
高阳俦(chóu)侣:好饮酒而狂放不羁的人。《史记·郦生陆贾列传》载,陈留高阳人郦食其,谒刘邦,自称高阳酒徒。
秀靥(yè):美丽的面颊妆容。
尊俎(zǔ):古代盛酒肉的器皿。尊:也作“樽”,酒器。俎:祭祀时盛放牛羊等祭品的器具。这里指宴席。
抒发羁旅愁怀,在清真词中虽然多见,但本篇在艺术表现方面却备受称道。
上片起首写寒食雨景。柳暗鸦啼,喻天时将暮。而伫立空庭,则暗示身在羁旅,心怀想望。此是一境。洒空阶句由夕而夜,由此及彼,牵出故人之思,又是一境。似字以下,忽又忆及少年漂泊景象,是三景。三景的时地人三者皆不尽同,但是在“愁”字这一点上则是一致的。此外,无论眼前景还是少年景,都是将来共话西窗的话题,这也是词人所期待的。
下片先自伤迟暮,又补叙寒食节景事,呼应开头,将眼前孤寂悲凉气氛写得更加浓郁。想东园等语,写故乡景,并就上片故人句作进一步的交代。小唇秀靥,一语双关。结拍又揭出处于另一层的思乡之意与归乡之愿。
在时空两个维度上,全词依“今此———来彼———昔(上片),今此———今彼———来彼(下片)”的次序安排素材,表达情感,交错跳跃,转换灵活,颇具扑朔迷离之感。
六丑 周邦彦
蔷薇谢后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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